【瀚冰】秘密
瞎写 xia xie。名词解释：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编乱造。
RPS预警！听我一句劝，你看到这里点叉还来得及！
季肖冰发现了一个秘密。
其实当他把剧本翻过第三遍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一个属于展耀的秘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个人。”
同样的台词，高瀚宇对他，不，白羽瞳对展耀说过两次。
“你说赵爵……”第一次时，展耀语气中带着犹疑，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他震惊于白羽瞳的敏锐和自己的迟钝，他甚至完全回忆不出自己是如何渐渐逼近那条看不见的界限，他有一些后怕，怕回以凝视的深渊最终将自己吞噬，更多的是庆幸，庆幸白羽瞳及时向他伸出了手。
“赵爵。”第二次时，展耀没有犹豫，掷地有声，他直接走过去，没有回应白羽瞳的眼神，他已知晓，这个世界上有远比被深渊吞噬更让他惧怕的事情，而他更深知唯有成为恶龙，才能守护对方，哪怕对方是前来斩杀自己的骑士。
也许，他是自愿走向地狱的。
季肖冰揉了揉眉心，在剧本上小心翼翼的备注着。他当然知道原作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但聒噪的小助理早就给他全方位立体式的解读了好几遍，不过他还是坚定的把剧本和原作剥离开来，原作是原作，剧本是剧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认知正确，感受深刻。他发现的是剧本里，展耀的秘密。
展耀喜欢白羽瞳。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但要说是爱呢，他又觉得有点，嗯……，他看到化妆台镜子里的自己耳朵有点红。反正就是刻骨铭心？融入骨血？被丘比特之箭插在心里？被荆棘绑在灵魂上？自我折磨而不自知？脑海里出现了以上这些不知所谓的句子，他把剧本胡乱一扔，觉得耳朵更红了。他在心中暗暗咆哮，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不想！
“导演很懂哎！”高瀚宇甩着剧本在季肖冰的椅子旁转圈。
“懂什么？”季肖冰觉得眼晕，扭头不看他。
“就是很懂啊！”高瀚宇卷起剧本，伸长胳膊比比划划指点江山，“你看这个螺旋楼梯，这场戏的设计，你从楼上走下来，一圈一圈，像什么？像行星！代表什么？代表你可能会迷失在广阔的宇宙。”高瀚宇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圈来，季肖冰连忙躲开，毕竟他的发型做起来太麻烦，不能乱。“但是没有关系！我呢，就是恒星！一直在这里等你，无论你去到哪里，始终牵引着你！”说完，高瀚宇弯下腰，把手用力拍在季肖冰的肩膀上，目光灼灼。
季肖冰一脸嫌弃的避开对方的目光：“爪子拿开！所以你到底要说啥？”
“我对于你来说……不不不……”高瀚宇拽了把椅子，绕到季肖冰身后，一条腿跪上去，又把一只手臂架在季肖冰的肩上，另一条手臂环绕过季肖冰的半边身子，把剧本举到对方眼前。流畅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高瀚宇接着说：“是白羽瞳对于展耀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在每一次展耀可能会跨过那条线的时候，白羽瞳就负责拉住他，不让他迈入……那个怎么说来着，啊对，深渊！”
季肖冰看着差点戳进自己眼睛里的剧本，上面被高瀚宇涂的五颜六色，密密麻麻全是标注，看得他眼花缭乱；他又觉得高瀚宇圈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太硬，这个大男孩确实像恒星，体温太高，烧的自己肩膀生疼；他还觉得高瀚宇离他太近了，呼吸扫过他的侧脸，实在不太舒服；并且耳边都是高瀚宇絮絮叨叨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绝了片场的一切嘈杂，导演叫他他都听不到了。综上所述，季肖冰撤出肩膀，转过身体，刚想推开高瀚宇的脑袋，后者就蹦起来：“我觉得我刚才解读的太到位了！我的笔呢？给我笔给我笔给我笔……”跑远了。
季肖冰初见高瀚宇时，一直暗戳戳的担心这个不会演戏的搭档要如何在傻白甜和炫酷拽中自由切换，但多余的担心总是消散的飞快，高瀚宇明明上一秒还满片场疯闹，下一秒就气势凛然的站上拳击台，出手利落又干脆，冲着镜头舔一下嘴唇，勾一勾嘴角，监视器另一边的季肖冰感受到了会心一击。
季肖冰安抚着脆弱的心脏，补了几个单人镜头，就远远看到高瀚宇抱着剧本在保姆车上瞌睡，助理又心疼又无奈的拍醒他，他挣扎着继续看剧本，然后继续瞌睡。
“怎么了？”季肖冰走过去。
“他昨天拍水里那场打戏，有点着凉了。”
季肖冰伸手在高瀚宇额头上试了试，有点热。“我车上有药，你去倒点热水。”
“不用吃药，明天就好了。”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当事人虚弱的反抗。
“不行，起来吃药。”超凶。
“季大爷，你好像我们以前的教导主任，季主任，不吃药行不行。”
九年义务制教育告诉我们，违抗教导主任是没有好下场的。高瀚宇含着泪把药吃了。
“往里面坐一点！”季肖冰推了推高瀚宇。
“干嘛推我，我是病人哎！”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挪进去了呢。
季肖冰坐过去，把剧本往膝盖上一摊，认真钻研业务。高瀚宇在狭窄的空间里最大限度的抻了个懒腰，调整好姿势，也把剧本往膝盖上一摊，认真钻研业务。
两分钟后，季肖冰右肩一沉，歪头就瞥见了高瀚宇微微蹙着的眉，带着一点儿天真和无辜。高瀚宇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季肖冰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于是他就在耳边绵长的呼吸中，翻过一页剧本，两页剧本，三页剧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这部戏的拍摄周期很短，杀青之后就进入了各自忙碌的状态，季肖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又放下，他和高瀚宇也没有工作上的交集，实在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
有几次高瀚宇在微信上向他抱怨代餐很难吃，他就发几张旅行时拍的美食，惹得对方回以一堆狰狞的表情包怒斥他的丧心病狂，他笑着说那你不要吃了啊，高瀚宇又回：习惯了，习惯了。他们也聊到过剧的后期进度，送审了没，过审了没，定档了没，宣发了没。没。季肖冰作沉思状：我觉得我们可能废了。高瀚宇也回：习惯了，习惯了。
多数的时间里，他们并不联系。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季肖冰会想一想展耀的命运，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展耀到底有没有跨过边界，坠入深渊呢，白羽瞳又有没有披荆斩棘去把他带回来呢?他还会想到展耀的那个秘密。要说这也算不上是秘密了，全世界都知道展耀喜欢白羽瞳，更可气的是连白羽瞳都知道。可季肖冰还是固执的继续保守着这个秘密。
季肖冰确实是没想到他和高瀚宇还会因为这部戏重聚。悄悄上线的小糊剧居然还真引起了一些反响，最直观的就是他的小助理对刷微博超话的专注度远远高于对他的关注程度。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捆绑宣传，暴露年龄的说法就是捆绑宣传，但是高瀚宇给他科普说这玩意叫“营业”。哦，那行吧，开张吧，学猫叫就算了好吗。
在录了N次学各种动物叫、拍了N套各种骚操作照片、被高瀚宇第N次吐槽“带不动”之后，季肖冰从游泳池里把自己拯救了出来。他边擦头发边听高瀚宇和工作人员闲聊。
“我啊，我不像白羽瞳，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我一开始也怕我演不好。季老师？他和展耀有一点像吧，就高冷的那部分，哎，其实季老师也不是高冷，就是带不动，啊？那我也不能抛弃他啊……”
“那季老师觉得呢？”工作人员给他递了一杯热水。
“他啊，他是不太像白羽瞳，白羽瞳就是很酷很帅那种……”
“嗯？！你是说我没有他帅？”高瀚宇头发擦到一半，从毛巾里冒出头来。
“不是不是不是，帅，嗯，你特别帅。”季老师慈祥的看着他，并控制住了想撸他头毛的手。
“那季老师，高小奶和白羽瞳的性格，你更喜欢哪种？”
“都还好吧，都还好。”今天的季肖冰也拒绝往坑里跳。但他十分确定一件事情，他不喜欢白羽瞳，喜欢白羽瞳的是展耀。
赶场子似的一天终于接近尾声，季肖冰占据了沙发的三分之二听高瀚宇和主持人互怼。大概是刚从泳池出来，又吹着空调，略有点冷，所以高瀚宇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没有拉开距离，反倒觉得挺舒服的，于是就保持这个姿势和主持人闲聊。
是情书，说是，是；你脸上有点东西，有点漂亮；你还有别的女演员？！我也要矿！
哈哈哈哈。
你来我往，配合默契，气氛融洽，宾主尽欢，直男营业，坦坦荡荡，圆满的完成了所有任务。今天也是非常敬业的一天，季老师给自己点了个赞。
营业告一段落，两人又各自赶赴战场。工作还是那些工作，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唯一改变的是季肖冰开始玩微博了，小助理表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是微博弹出高瀚宇的直播提示的时候，季肖冰跃跃欲试的点了进去。
直播举铁，呦呵，挺会撩的嘛。季肖冰看着粉丝们刷的嗖嗖的屏和卡成PPT的高瀚宇，手指头动的飞快：啊啊啊哥哥看看我呀！发送。瞬间被刷了上去，消失不见。反正你也看不到我。他摩挲了一下手机，有点失落。
失落？简直莫名其妙。
最终他被卡在高瀚宇擦汗的一个小瞬间，静止的画面中，高瀚宇戴着半指手套，拇指擦过嘴唇，刘海随意的散着，斜睨着镜头。他盯着卡死的手机看了半天，想，这叫什么来着？他截了个图，然后退出直播，去翻了翻粉丝的评论，哦对，又A又奶。A是啥意思来着？他又百度了一下，没错没错，就这种小奶狗加小狼狗的完美融合，时下最招女孩子喜欢。他放下手机，用力抹了一把脸，有点惆怅。
惆怅？简直莫名其妙。
然后思路就被微博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什么鬼！他只是随手刷个屏而已，为什么会出现在微博评论上？！为什么还被粉丝发现了？！点赞的数量肉眼可见的蹭蹭上涨。季肖冰的手在颤抖，自己刷的这几条评论，堂而皇之的被挂在最醒目的地方，大大方方的嘲笑着他。
公！开！处！刑！今年都不会有比这更蠢的事情发生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了……他绝望地扔掉了手机。
在高瀚宇把电话打过来之前，季•鸵鸟•肖冰都拒绝再看微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下了通告，被经纪人放生在休息室里。
“猫！你怎么都不看微博！”高瀚宇其实私下从不叫他“猫”。采访的时候乱说的，他只是懒得拆穿。
“忙，哪有时间刷微博。”
“我在你的评论下面回复你你是不是没看到？”
“啊？是吗，你回什么了。”季肖冰攥紧了手机，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我说要1V1直播补偿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直播啥，举铁？算了算了，实力拒绝你能感受到吗？”
“快快快，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难道不想我吗？不想我你看我直播？”
“那是一个失误，不小心点进去的，评论不是我发的，相信我。而且我们就分开了不到一个礼拜！”季肖冰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把脸埋在靠垫里，打算下一秒把自己憋死。
“不行，骗鬼呢你，我都说了我要补偿你！”
“补偿个鬼啊！”
“我都在微博上说了，要言出必行，言而有信。”那一头，高瀚宇还在不依不饶喋喋不休。
“哎……”季肖冰终于还是把脑袋从靠垫里拔出来，他觉得脸部肌肉有点超负荷，扫了一眼镜子，果然笑到扭曲，并且耳朵有点红。但他充分发挥了一个科班出身的演员的基本台词素养，一本正经不情不愿还夹带一丝无奈和疲倦：“别瞎扯了，我一会儿还有通告呢，不和你说了。”
“屁！”高瀚宇显然没有感受到季老师高超的演技，“你明明刚下了通告！”
“你怎么知道？”季肖冰很警惕，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工作室内部出现了叛徒！
“你赶紧来开门，我要补偿你！”
“门？什么……门？”季肖冰正好面对化妆镜，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笑容正渐渐消失，红了的不只有耳朵。他几步跨到门前，抓住门把手的瞬间，手颤抖了一下，也可能不是手，是心脏颤抖了一下，谁知道呢——他已经不能思考这个问题了，随即他抱着孤注一掷的赌徒心态用力拉开了休息室的门，为什么是赌徒心态？谁知道呢——这个问题他也来不及思考了。
高瀚宇站在门外，得意的扬了扬手机，挂着招牌傻笑，一口白牙晃瞎人眼，说道：“……………………”
季肖冰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他就觉得自己心跳特别快，震得耳膜轰鸣。
完了。他想。他发现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
—FIN—
（你们只点红心不给评论我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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