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谁

点到为止

【生垚】时空缝隙1925(完)

    瞎写:掀开我的脑壳儿里面全是狗血。

 

    十一、吻

    二十分钟之前,路垚敲开了乔楚生家的大门。

    他有些狼狈,似乎是跑了一路,气喘吁吁,乔楚生把他让进屋里,他快速打量了一眼客厅,问:“你一个人在家?”

    “废话!”乔楚生很少见路垚这样慌张,“怎么了?”

    “今天晚上六点到现在,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路垚努力平复气息。

    乔楚生马上意识到不对,“你干什么了?”

    “你别问了,帮我一次。”路垚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

    “什么我不问了?到底怎么回事?谁在找你?”乔楚生见他还想再倒一杯,连忙把杯子抢回来,怕他喝的太急。

    “应该是老闸捕房的人,他们要是问你,你就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路垚没了水杯,索性瘫在沙发上,解开西装领口透气。

    “你怎么会在老闸那边惹乱子?”

    “哎你别问那么多!”

    “我别问?我还想问呢,你在我家老爷子那搞的那批药是怎么回事儿?”乔楚生攥着路垚的手臂,强迫他正面看向自己。“你现在做的,和现在外面正闹的,是不是一回事儿?”

    路垚不回答,胡乱拨开乔楚生的手,但对方从他躲闪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乔楚生吼道,这次他真的是气急了。

    “我当然知道!”路垚也不甘示弱,他猛地站起来,边整理衣领边大步向大门走去,“算了,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你…我来找过你这件事帮我保密。”

    就在路垚的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力量把他扯住,接着就被狠狠的贯到门板上,撞得他后背生疼。路垚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张口打算“问候”一下始作俑者,乔楚生比他更快,欺身上前,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下去。

    路垚的大脑一片空白。

 

    乔楚生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路垚的身上,从来都是淡淡的书卷的香,还有浆洗过的布料温暖的气息,然而,乔楚生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这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此刻却灼伤了他的气管,他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乔楚生突然无可名状的心疼起来,胀痛感在他的大脑和心里炸开,他只觉得愤怒,他搞不清怒气从何而来,是因为路垚的自作主张、没有分寸,还是因为自己根本没能保护好他。

    乔楚生发泄一般恶狠狠的在对方最脆弱的肌肤上啃咬吮吸,他的嘴唇紧紧贴合在路垚的动脉上,他感受到脉搏连接的心脏,跳的有多快,甚至连呼吸都在因此颤抖。

    乔楚生其实非常清楚那些关于他和路垚的传言,他非但没有澄清,反而放任它们肆意发酵、蔓延。他去接路垚下班,带他出入各种公众场合,全部都是故意为之,他好像在昭示自己的主权,从他的妹妹手中,夺回的主权。那些不堪和旖旎的心思,就像小孩子手心里的糖果,想小心翼翼的藏好,又忍不住偷偷炫耀。乔楚生不相信路垚对这些传言毫不知情,毕竟路垚有一种能够洞悉一切的神奇能力,但他并没有选择澄清或干脆避嫌,反而坦然接受。

    就像现在,路垚并没有把他推开。

    路垚始终没有反抗,他甚至偏过头去,更加方便乔楚生的动作,纵容而配合。这似乎取悦了乔楚生,他甚至在唇齿之间尝到了一丝血的味道,这就真的弄疼了路垚,后者缩了一下,伸手推开他:“你干嘛!你属狗的呀!”

    路垚瞪他,谈不上一丝一毫的威慑力,眼睛里泛着一漪水光,嗔怒带着一点软糯,乔楚生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形容放在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点儿的男人身上,怎么会毫不违和。路垚总能让他想起许多年前的某个秋日的清晨,街边摊子上泛起洇洇热气的桂花糕,甜的,软的,洁白的,滚烫的,不属于他的。

    乔楚生似乎笃定路垚不会生气,说:“那总得把戏做足了吧,老闸捕房那帮人个个都是人精,他们要真找上门来,你以为轻易就能骗过他们?”

    “那、那也不用这样……”

    “反正他们私底下都在怀疑咱俩的关系,现在,一劳永逸。”这简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挑明了,乔楚生忐忑的等待着路垚的反驳,但后者不再理他,噔噔噔跑上楼去。

    “左边柜子里。”乔楚生喊了一嗓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路垚使出全身解数,仔细检查了乔楚生的卧室,就差把以前侦查案发现场的那点手段都用上了。没有女人留宿过的痕迹,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点放松。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刚才确实被吓得不轻。乔楚生极少会在他面前展露这种强势和霸道,但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压迫力,好像生物本能,让他动弹不得。那一瞬间的震颤,让路垚觉得自己是一只在河边徘徊觅食的食草动物,因为水草丰美、环境安逸,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身边打盹的是一只狮子。但这头狮子扣住他手臂的利爪在颤抖,仿佛一丝不可查觉的、细微的电流,直通向路垚的心脏,强烈的愧疚感铺天盖地,他总是,惹这个人担心。

    路垚用力搓了搓脸颊,在衣柜最左侧找到了一些自己的旧衣服,之前延期回国,他们退掉了云姐的房子,私人物品都托乔楚生收了回来。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他翻出一套旧睡衣,简单洗漱了一番,在浴室的镜子里,他看到自己锁骨处的吻痕,脸腾地红了。他手忙脚乱用毛巾遮住镜子,但又被自己掩耳盗铃的行为蠢到,于是拿下毛巾,捂到脸上。

 

    十二、梦

    陈学庆一叠声的道歉,领着那几个巡警走了。

    “不用看了,走了。”乔楚生倒了一杯热水,坐到沙发上,看路垚趴在窗口向外张望。

    “你怎么知道他真走了,万一在这附近埋伏呢?”路垚鄙视乔楚生的大意。

    “他敢在我家门外埋伏?”乔楚生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路垚讪讪的关上窗,嘟囔着:“万一呢!我一出去就被跟踪了怎么办!万一他们干脆把我抓起来怎么办!”

    “你这么怕的话,我派兄弟跟着你,你还甩掉他们?”

    路垚一怔,连忙摆手道:“那还是算了,算了……你以后别让人跟我了啊!”

    “你要是真不放心,今晚就住这儿吧。我这边他们不敢放钉子,但不保证你家那儿没有。”

    路垚犹犹豫豫的在长沙发最远的一端坐下,小心翼翼探过身子,问道:“你家的香皂是祥茂的吗,不是的话我用不惯……”

    “不是,滚。”乔楚生打断他。

    “哦。”路垚老老实实、端端正正坐回到沙发上。

    “行了,说吧,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乔楚生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向路垚。

    “你干嘛,审犯人啊!”

    “说!”

    “怎么回事儿…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儿……”路垚支支吾吾,但又不敢造次。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海总工会背后是些什么人。”乔楚生严肃起来,“你和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晚上你们是要干什么?”

    “我、我不能说。”路垚偷偷看了乔楚生一眼,在后者眼神的逼问下,只好又补充道:“我真的不能说。但是你看到了,工部局现在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要秘密抓人,我得想办法把他们送走!”

    “你还想把他们送走?!路三土,你长能耐了啊!”乔楚生一股无名之火烧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抓了是什么后果!那是工部局!你们路家都保不了你!”

    “哎呀你别问了!反正这件事情不用你管!”路垚烦躁不堪,抓起一个靠垫捂住脑袋,装成一只鸵鸟。

    “不用我管是吧,行,那我这就把陈学庆他们叫回来。”乔楚生作势站起身。

    “哎?别、别呀!有话好好说!”路垚扔了靠垫,连滚带爬扑到沙发这头儿,一把拉住乔楚生,“我我我今天晚上都吓坏了。”

    乔楚生明知道他是故意耍赖,但还是心疼。路垚看乔楚生没了动作,略带羞赧的笑道:“有吃的么,我都饿了。”

    乔楚生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回上海……就是为了你现在做的这些事?”乔楚生语气有些犹疑,他不确定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不是。”路垚吃光了乔楚生家里最后一点存货,心满意足的擦擦嘴。

    “那是…为什么?”乔楚生不露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平复鼓动耳膜的心跳。

    “哎,你家牙粉是什么牌子的啊?”路垚好像没听见,自顾自转移了话题。半晌,路垚见乔楚生没反应,只好说道:“为了我自己呗。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

    “你不应该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有多危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你家里人的,他们清楚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我也说过,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我,自私又任性,我全家都知道。”路垚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随手摆弄着包装面包的油纸,“我去法国只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在国外这段时间,认识了很多人,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就回来了。”最终,他把那张油纸折成一只纸鸢,“你…不希望我回来?”

    怎么会不希望,乔楚生日夜期盼、寤寐思服,但他只能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路垚把纸鸢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坦然的看向对面的乔楚生。

    “可你明明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我爹送我出过留学那段日子,现实扇了我好几个巴掌,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足够成熟了,但是这次去巴黎,我好像又看清楚了更多我从前看不到的东西。虽然不能说全都看懂了吧,但至少我知道,如果我想要得到什么,比如我想回上海,那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以前我怕我自己付不起,但是现在我可以了。你不需要担心,我现在做的,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乔楚生摇头,好像在表示不赞同:“好,就按你的说法,那如果今后,你看清楚更多,你的想法难道不会改变吗?”

    “也许会吧。”路垚显得有些敷衍。

    “你为什么非得回上海?”乔楚生思量再三,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路垚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如果我劝你离开上海,你会走吗?”

    乔楚生呼吸一窒,离开上海?当然不会,他和路垚不一样,他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上海。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我和你不一样……”

    “现在一样了。”路垚抢白,“我知道你不会走,因为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同理,我也不会走,因为我有我要做的事。再说,我能去哪呢,现在的中国,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样的路垚,乔楚生第一次见,他莫名心慌,他以前能看懂路垚所有的小心思,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眼前的路垚让他越发陌生,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他浑身发冷的想法:路垚可能再也不需要他了,那他在路垚的人生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乔楚生在餐桌下攥紧了拳,强颜欢笑道:“你变了。”

    路垚笑了,他摇了摇头,双臂撑在桌上,向乔楚生的方向探过身体,反问道:“那你变了吗?”

    路垚就那样直视着乔楚生,没有丝毫遮掩和躲藏,他的眼神那么亮,那么笃定,乔楚生一时间解读不出其中的含义,但那眼神之中饱含着期待和勇气,好像在不断鼓动他。

    说出来说出来说出来。

    那个想问而不敢问,想说而不敢说,不能宣之于口却又呼之欲出的答案。

    乔楚生站起身,向路垚走去,后者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他停在路垚面前,双手撑在餐桌和椅背上,俯下身,给了路垚一个真真切切的吻。

    路垚仰起头,接受了这个吻。他不再想要乔楚生说“跟我走”了,他不会走,他要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没有吃的了吗,我没吃饱啊。那明天早上吃什么啊?你说明天老闸捕房的人会不会去稽核所找我麻烦啊?哎,我的外套今天在码头的时候都弄脏了,你明天帮我送去洗一下。”

    “你还没吃饱?这桌上哪一个不是你吃的?一周的早饭都被你一次吃完了。”乔楚生边听路垚絮絮叨叨,边收拾餐桌上的一片狼藉。

    “切,小气,就吃你点儿东西。”路垚最后搜索了一边橱柜,确信没有漏网之鱼,“你家有客房吗?”

    “我一个人住,要什么客房。”

    “那我睡哪啊!”

    “卧室。”

    “那…你睡哪啊?”

    乔楚生停下手上的动作,倚在餐桌旁上下打量着路垚,他实在忍不住笑起来:“那要不…我去长三堂对付一宿?”

    “行啊!你去啊,你不回来才好。”路垚梗着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即,他伸手点着乔楚生的胸口,说道:“我就看看你怎么和人家姑娘解释这道疤的来历……”

    乔楚生愣住,抓住路垚图谋不轨的手,问:“你怎么知道?”

    “幼宁告诉我的…”路垚把手抽回来,沉默片刻,他轻声道:“疼吗?”

    “早就不疼了。”曾经被自己亲手剖开的胸膛,如今已经被重新填满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乔楚生把路垚推出厨房。

 

     等乔楚生打扫完厨房上楼的时候,路垚已经睡着了,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凌乱的发顶。乔楚生在床边坐下,看着路垚的脸,他不舍得入睡,像曾经无数个梦里,他不舍得醒来,而今,他醒着,却做了人生当中,最美的一个梦。

 

    十三、渔火

    乔楚生得到一份名单。

    工部局秘密下发到各捕房的负责人手里,要求重点注意的人员名单。乔楚生扫了一眼,发现多数都是之前几次大罢工的带头人。

    他很难得的去了趟档案室,反反复复把这张名单研究了个透彻。最终,他抄了一份,在几个名字后面做了记号,然后把原名单锁进抽屉。

 

    乔楚生把名单交给路垚的时候,后者明显有些不敢置信。

    “你确定?”路垚没有接,他看了看名单,又抬头看了看乔楚生。

    “我不能保证这份名单的真假。”乔楚生把名单摊在茶几上,“这份名单是秘密发给我们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收到的名单和我的这份一不一样。”

    “你担心这是个圈套?”路垚看着名单思索了片刻,指着上面几个名字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都没有问题,我们也确实有把他们撤走的打算。”

    “如果上面怀疑你,那必然也会试探我,一旦我拿到的名单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而这上面的人又都被你们撤走了,那我们就彻底暴露了,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个巧合。”

    路垚点着乔楚生做的标记,问:“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眼生,我不记得他们参与过哪次罢工,在最近的情况通报上也没看到过他们的名字,我不知道工部局是怎么注意到这几个人的。但我查了他们的档案,身份确实没有问题。”

    路垚点头,表示明白。“我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需要再和上面确认一下。”

    乔楚生倾身向前,他注视着路垚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是圈套,你跟我,就全完了。”

    路垚沉下眼眸。

    乔楚生看着他,想起从前无数次,路垚低头思考,路垚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总能在重重迷雾中抽丝剥茧,等他抬眸,总会给乔楚生一个满意的答案。

    路垚把名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道:“我心里有数。”

    “如果不是,你们动作要快,我觉得工部局不会等太久,一旦他们有所动作,就晚了。”

    “可是,这样的话,你怎么和上面交差啊?”路垚有点犹豫。

    “大不了一顿骂呗。”

    “谢谢你。”路垚还是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却总是让乔楚生帮他分担。

    “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怎样?”

    “要感谢我不拿出点儿诚意吗?”乔楚生盯着路垚,灼热的眼神在路垚脸上逡巡,从他的眉眼一路到领口,眼睛里藏不住的戏谑。

    “干嘛你!耍流氓啊你!”路垚觉得脸颊烧了起来,连忙攥紧了领子。

    “我什么都没干啊!”乔楚生无辜的摊手。

    路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扑过来掀乔楚生的衣服。

    “哎?你干嘛?!”乔楚生着实吓了一跳,他一边向后躲着,一边控制住路垚不安分的双手。“咱俩谁耍流氓啊!”

    “别闹,给我根火柴!”

    乔楚生翻出一盒火柴给他。花花绿绿的火柴盒在路垚修长的手指间打了几个滚儿:“哟,百乐门。”

    “以前的!”

    “切,那你心虚什么呀!”路垚说着划着一根,把名单烧掉。

    “你都记住了?”

    路垚得意的挑眉,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垚起身对乔楚生道:“你洗碗吧,我出去办点儿事儿。”

    乔楚生没有阻止,只是点头,送他到门口。

    路垚轻快的跃下门口的台阶,转身问:“你要吃什么宵夜啊?我带回来。”

    “刚吃完晚饭。”乔楚生无奈笑道。“再说了,你有钱啊?”

    路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扬了扬,“我有你啊!”

    乔楚生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哭笑不得:“赶紧办你的事儿去吧,早点回来。”

    路垚背对着乔楚生挥挥手,“一会儿就回来。”

 

    路垚的身影隐没在无边的夜色中,但乔楚生似乎在那一片静默的黑暗里看到了一点火光,似是江面上的渔火,飘摇闪烁,却久久不曾熄灭。他想起年少时有过一段跑船的日子,湿冷的江上,他捧着那一点如豆的火光,焐热了他的掌心,陪他度过无数个寒冷孤寂的夜晚。

    他就那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热了起来,仿佛他也化作了一点渔火,最终汇入到时代的洪流当中。

 

    —Fin— 

 

    P.S: @懒囧一直花无缺 ,你说的对,时代的洪流能冲散他们,也能让他们重逢。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陪我天马行空的聊天,听我絮絮叨叨的胡扯,被我按头吃安利,都没有烦我。能在某个圈子里的千百个人中,遇到一个三观一致、互相理解、愿意与我求同存异的人,真是太幸运了,我很珍惜,我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岁月里,不要走散了。这种肉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在微信里和你讲的。

    当然,车是不可能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车,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行了,写完了,圆满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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