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谁

点到为止

【生垚】时空缝隙1925(一)

    1.瞎写。名词解释:近代史废,禁止考据。

    2.包你售后,@懒囧一直花无缺。一个视频一篇文,只为你一个人,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3.我是个很随意的人,极少极少会有意难平,不幸,民国奇探的结局算一个,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不同的故事。

 

    P.S:我是很不喜欢看民国背景的作品的,要不是因为它是个侦探剧,我是绝逼不会打开的,现在想来,就是后悔。至于这篇文的背景,因为个人喜好问题所以写得非常模糊,参考1925年,关键词是旅欧支部、五卅、顾正红、上海总工会。

    错字预警,没捉虫。


    一、自由

    路垚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是敢于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给乔楚生的,如果乔楚生对他说一句“跟我走”,他就有勇气跟着他去天涯海角。

    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家族掌控的命运,就像乔楚生逃脱不了刀光剑影的人生。

    他试着要得到爱的自由,却为此交出了身的自由,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想要得到的是乔楚生,他需要付出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付不起。

    他甚至庆幸,乔楚生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他得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点儿可笑的勇气,终于还是烟消云散,到头来,他还是那个自私的胆小鬼。

    他们最终只能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冲散在岁月里。

 

    二、枪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路淼笑着看她的弟弟,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笑意中的轻蔑和不屑收起来,这当然不是对她的宝贝弟弟,但这一丝不大妥当的表情显然已经让路垚气急败坏。

    路垚自懂事后,很少在他们面前表露过如此激烈的感情,大多数时间里,他只是闷闷不乐,用沉默和不顺从做着一点无力的反抗。路淼看着这样的路垚,她突然觉得她记忆里那个苍白、执拗、乖戾的孩子,好像变得鲜活明快了起来,生活在路家老宅的路垚,好像是一潭死水,如今却有了波动。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是谁让她的弟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她见过那个叫乔楚生的男人,和江湖传闻的不完全一样,彬彬有礼的喊她“大姐”,同样不卑不亢的拒绝了她开出的条件,强硬但也温柔。

    “你真的不想和他一起走?”

    乔楚生明显愣了一下,皱紧的眉随即舒展开,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们真会让我和他一起走吗?”

    路淼没说话,答案,彼此心知肚明。

    乔楚生接着说:“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我不会成为左右他选择的条件。”

    路淼问:“你为路垚做的这些,他知道吗?我弟弟可没有心,你要是不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路淼看人的眼光总是很准,她确实没把希望寄托在乔楚生身上。乔楚生的强硬是对所有人,但他的温柔,似乎只留给了一个人。

 

    而她此时,着实要被她的弟弟蠢哭了。

    “你真的以为乔楚生能保护你一辈子?”

    路垚没答话,但路淼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以为他凭什么保护你?凭他自己?他什么都不是!”路垚绷直了脊背,嘴唇蠕动,似乎想争辩什么,但路淼没有理会他:“你以为他靠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有青龙帮,有白启礼,他算什么!还是说你以为他背后的青龙帮会保护你?路三土啊路三土,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乔楚生他说到底就是白启礼手里的一把枪,枪是干什么的?嗯?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见过谁会保护一把枪的?这点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路垚怔在原地。

    路淼看着他的表情一寸寸凝固,但她向来铁腕,明知残忍,但她还是要替弟弟做这个决定。“你好好想一想,乔楚生为了保护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反过来,你如果想为了他反抗家里,可以,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动你,但是他,我就不能保证了。”

    路垚咬紧了牙,嘴唇紧紧抿起,眼睛里燃起一团火。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就是在威胁你。别说乔楚生了,就算是换成白幼宁也保不了你,青龙帮出了上海滩,什么都不是。”路淼看着路垚,突然轻描淡写的说:“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对白幼宁说,只要她愿意劝你离开上海,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你看看她会不会出卖你。”

    “好。”路垚胸口剧烈起伏着,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嵌进了掌心。

 

    路淼再次见到路垚的时候,她看到他眼中的火光熄灭了,他又是曾经那个苍白而沉默的孩子。

 

    三、笔

    白幼宁把路垚的派克笔弄丢了。

    她像往常一样出门闲逛,记者的习惯让她随身带着笔和本子,但新月日报统一派发的钢笔用得太久,已经坏掉了,于是她拿走了路垚放在桌上的那支。

    等她用半吊子的法语在熙熙攘攘的杂货市场完成一笔交易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包被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

    包括那支笔。

    白幼宁没太放在心上,想着明天出门去买一支差不多的。

 

    路垚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自从到了巴黎,他们两个除了出去吃过几次饭,几乎没有一起行动过。

    白幼宁问路垚白天都去哪里,做了什么,但路垚从来不说。他有时候会带回一些小册子,一看就看到深夜,可大多是俄语和德语,白幼宁看不懂。

    路垚回来的时候,白幼宁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路垚把她摇起来,“回你自己屋去睡。”。

    “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啊?”白幼宁揉着眼睛。

    “你赶紧睡觉去吧,不是说了么,不用等我回来。”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路垚在桌前翻找着,他在一片凌乱中捡出两本书,然后有些疑惑的嘟囔着:“我的笔呢?白幼宁,你看到我的笔了吗?”

    “哦,我,那个我今天把它带出去了……”白幼宁支支吾吾,“不小心弄丢了……”

    “丢了?”路垚猛地转过身,“谁让你随便动我东西的!”

    路垚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呲着牙,亮出了爪子,但又毫无气势。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上海合租的那段日子,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斗嘴。白幼宁觉得这样的路垚才是真的路垚,几个月来,死气沉沉的路垚让她觉得陌生。

    “你换一支呗,又不是只有一支笔!”

    “那是换一支的事儿吗!你能不能别乱动我东西!”路垚一脸不耐烦的歪着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脚了。

    “不就是一支笔嘛,回头我买一支赔给你不就完了!”白幼宁拿出白家大小姐的气势,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拎起了一个圆滚滚的靠垫。

    “什么你就赔给我啊!你知道……”路垚看着她手里的凶器欲言又止,停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瘪着嘴坐回椅子上。“算了。”

    “你不要那么小气嘛!”白幼宁以为他像每一次吵架那样终于认输了。“明天我就去给你再买一支更好的!”

    “哎算了算了,都说了不用了!”路垚背对着白幼宁,把自己埋在书堆里,台灯昏黄的光笼罩着他,白幼宁还想说点什么,但路垚的背影写满了拒绝。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路垚真的生气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甚至被轮盘赌耍弄的时候,他都掀翻了椅子,可是这一次,他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他把情绪绷紧,一丝一毫都不泄露出来,但白幼宁知道,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脾气。

    女人的直觉。

    这支笔似乎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四、表

    从去年秋天来到巴黎开始,白幼宁就一直在等待着。

    原定只是假装度个蜜月,呆一个月就回上海,但时间一天天过去,路垚却绝口不提回国的事,他不提,白幼宁顺势也没有提,直到冬去春来。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白幼宁被窃喜和愧疚两种情绪撕扯着。她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惶惶不安的盯着法官手中不知何时落下的法槌。

    白幼宁是那么爱恋路垚,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在镜子里看懂了那首“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那些她从前不屑一顾的缱绻的诗歌,此时此刻被她捧在手心里,那些长短不一的词句,就像是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她恨不能大声将它们唱出来,让全世界都听到。她终于看懂了从前不懂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幻化而成的蝴蝶、罗密欧在阳台下为朱丽叶唱的歌、白梨影借他人之手赠与何梦霞的兰花……她也想像夜莺一样,她多想像夜莺一样,把玫瑰花的尖刺扎进自己的胸膛,以此来证明对爱人的忠贞。

    可是,她背叛了爱,出卖了她爱的人。

    面对路淼提出的条件,她第一次慌了神,她明知道路垚只想留在上海,可她还是动了心。然后,她失去了爱的资格。

    她愧疚于自己的背叛,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恋人,更何况,根本称不上恋人。于是,她同意了路垚假结婚的请求,她欺骗了父亲、哥哥,欺骗了路淼,也欺骗了自己。可她的爱是那么热烈、那么义无反顾,她终于化身成为了夜莺,这是她能为爱人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她窃喜于路垚不置可否的态度,她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路垚的打算,但后者却把归国日期一再推迟,好像任命了一样,已经完全妥协,已经放弃抗争。白幼宁无数次的幻想着他们可以就这样留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让时间和距离抹掉上海滩的人和故事。

    直到某一天早晨,她端着早餐悄悄推开路垚的房门——她练习了好久的法式早餐,她蹑手蹑脚的走近熟睡中的路垚,她要叫醒他,给他一个惊喜,可她停了下来,她看到路垚的枕边放着一块手表,表蒙碎裂,指针永远停留在过去的上海滩的某一个晚上。那块儿表静静的躺在路垚的枕边,无声的守护着这个沉浸在梦中的人。

    白幼宁端着餐盘,默默的退了出去,银质的羹匙碰撞陶瓷盘子的声响,零零碎碎,嘲笑她颤抖的双手,嘲笑她的不甘心,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五、归期

    这一年,巴黎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公园里的鸢尾早早就打了花苞。

    最近,路垚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家里变得空空荡荡,待他回来,也是闷在书桌前看书写字。白幼宁还发现他和路家通信变得十分频繁,有的时候甚至每天一封电报,她从那些只言片语上看到,一开始是激烈的争吵,逐渐变成了讨价还价。她能够从路垚的行动中看出,他有一些焦虑,但更多的是急迫和期待,他似乎正做着一个选择。

    白幼宁似乎有一种预感,等鸢尾都开了,就是路垚的归期。

 

    白幼宁是想和路垚一起回国的,她怎么能放心路垚一个人回去,怎么能放心让路垚独自一人面对白家的诘责,如果路家再对路垚施压,他又该怎么办呢。

    但是路垚只订了一张船票。

    “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回去?”白幼宁追问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那就不要回去,国内现在太乱了,而且今后只会更乱。”

    “那我不是更应该和你回去吗?我们以前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不一直都是互相支持的吗?”

    “这次我要做的事不一样,太危险了,我不想把你卷进去。”

    “那是在上海,我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我跟你回去,你就等于拿到了白家的免死金牌,只要在上海,不管你想做什么、有多危险,我都能帮到你……”白幼宁越说越急,她的身份已然成了她最后的筹码,白幼宁厌弃自己的卑鄙,但她还是决定最后一搏,只要路垚还有一点点依赖她,依赖白家,她就还有机会把路垚和自己捆绑成共生的关系。可她忘记了,依赖的那一方,从来不是路垚,路垚早就说过,他只做自己认定的事,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在坚持他的原则。路垚沉默的回应让白幼宁败下阵来,“你是担心我…还是觉得…我不能和你并肩作战?即使是作为朋友,你也不想让我帮你分担,是吗?”

    “对不起啊,幼宁,该说抱歉的是我。”

 

    路垚离开的那天是个晴天,阳光略有些刺眼,港口来来往往是送别的人群,远处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

    “你回去之后呢,要照顾好自己,没钱了呢,就找我哥要,有什么事儿摆不平的,也找我哥,他保证都能给你摆平。他要是也摆不平,你就告诉我,本小姐亲自出马……”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念叨了一路了。”路垚一脸嫌弃的打断白幼宁。

    “也是,等你回去了,你的事儿自然也轮不到我操心了,不过你别欺负我哥啊,要是被我知道,饶不了你。”白幼宁帮路垚整理了一下衣襟,她叹了口气:“我哥说他找人给你算过,说你‘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现在看来,那人肯定是个骗子,算的一点都不准。”

    路垚听着,逐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能不能不要咒我呀!”

    白幼宁愣了愣,反应过来:“呸呸呸,我说的是后半句!后半句!”

    两个人对视片刻,都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你知道吗,你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白幼宁如释重负。“这才是,我认识的路三土。”

    “谢谢你啊,幼宁。”路垚在汽笛的催促声中倾身拥抱白幼宁。“保重!”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爹那边我给他写信。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路垚的拥抱比今天的阳光还要温暖,压在白幼宁心上的千斤重担仿佛也被融化了,她从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她回抱住路垚,由衷而郑重的说:“三土,祝你幸福。”

    白幼宁站在勒阿弗尔港早春的微风中,目送邮轮缓缓驶离港口,消失在海平面上。上一次,她是坐在船上的那一个,乔楚生也是这样站在码头,静静的望着不知归期的他们。

    而如今,她的亲人,她的爱人,她的家乡啊,那么远。

    祝他们幸福。

 

    —TBC—

 

    本来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六千字左右的一发完,完全不知道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现在想来,就是后悔。

    第一趴大部分是白幼宁的趴,我是对女性角色接受度很高的类型,所以我并不讨厌或者排斥白幼宁,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点无伤大雅的大小姐脾气。但她让我难以接受的点在于,她享受了既得利益却不认同她的父亲和哥哥,又利用这种便利,绑架了路垚的自由,所以我希望她能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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